HBx蛋白生物学作用的研究进展

摘要

乙型肝炎病毒(hepatitis B virus, HBV)感染是肝脏疾病和肿瘤的主要病因之一. 目前全世界HBV感染的人数超过3亿5千万人, 而我国乙型肝炎表面抗原阳性患者人数在1.2亿以上. HBV是嗜肝DNA病毒家族的溶原性病毒, 基因组呈松弛环状双链结构, 含有4个开放读码框架(open reading frame, ORF), 其中X区所编码的产物(hepatitis B virus X protein, HBx)蛋白是一种多功能的调节蛋白, 具有广泛的反式激活功能, 在胞内信号转导、病毒复制转录、细胞周期进程、细胞增殖与凋亡、蛋白降解以及肝细胞的遗传稳定性等方面有确切作用. 鉴于HBx蛋白在慢性肝脏疾病发生发展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HBx已逐渐成为近年来研究的焦点, 本文就HBx蛋白生物学作用的最新研究进展作一综述.

关键词: 乙型肝炎病毒; 乙型肝炎病毒基因组X区所编码的蛋白; 生物学作用

Advances in understanding the biological roles of HBx

Qian Gong, Song He

Qian Gong, Song He, Department of Gastroenterology,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ongqing Medic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10, China

Correspondence to: Professor Song He, Department of Gastroenterology,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ongqing Medical University, 74 Linjiangmen Road, Yuzhong District, Chongqing 400010, China. hedoctor65@sina.com

Received: October 1, 2010
Revised: November 4, 2010
Accepted: November 10, 2010
Published online: December 8, 2010

Abstract

Hepatitis B virus (HBV) is the leading cause of liver cancer. Globally, there are over 350 million individuals chronically infected with HBV, and approximately 25% of these individuals will develop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HCC). HBV is the prototype virus of the hepadnavirus family. The genome of HBV is circular and contains four open reading frames (ORFs). The HBx protein encoded by the X region of HBV is a multifunctional regulatory protein that possesses a wide transactivation activity and plays critical roles in regulating intracellular signal transduction, viral replication and transcription, cell proliferation and apoptosis, protein degradation, and heredity stability of hepatocytes. Due to its important roles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ronic liver diseases, the research on the HBx protein has become a hot topic in recent years. In this paper, we will summarize the latest advances in understanding the biological roles of the HBx protein.

Key Words: Hepatitis B virus; Hepatitis B virus X protein; Biological role

0 引言

HBV基因组X区所编码的蛋白(hepatitis B virus X protein, HBx)是HBV的4个开放读码框中的X区编码的产物, 作为一种多功能的病毒蛋白, HBx蛋白已成为近年来关于慢性肝病发病机制的研究热点之一. 目前的研究已表明, HBx是一个具有广泛生物学作用的反式作用因子, 既可激活信号转导系统, 又可直接作用于细胞转录因子, 如HBx和核转录因子, 炎症因子, 抑癌基因的相互调控, 以及HBx对遗传表观学, DNA损伤反应的影响等, 均揭示了HBx蛋白在慢性乙型肝炎病理过程, 和诱发肝癌的发生、发展到侵袭转移中, 所发挥的不可忽视的作用, 本文就近年来对于HBx研究的较新进展作一综述.

1 HBx与NF-κB

NF-κB是一个具多向性调节作用的核转录因子, 能调节许多细胞因子、生长因子转录, 参与细胞增殖和凋亡调节, 且能直接作用于细胞周期以及DNA复制等. 众所周知, HBx可反式激活NF-κB, 在HBV感染相关性原发性肝癌(primary hepatocarcinoma, HCC)中NF-κB的表达呈高水平. 在HBx激活NF-κB机制的研究中, 有人发现TANK结合激酶-1(TANk-binding kinase-1, TBK1)的表达和HCC有直接联系, HBx可在转录水平上调TBK1, 而TBK1蛋白水平的上调可刺激NF-κB p65在丝氨酸536位点的磷酸化, 从而诱导NF-κB的激活[1].

近来研究发现HBx能以剂量依赖的形式增加γ-干扰素诱导蛋白10(interferon-γ induced protein-10, IP-10)的表达, 而IP-10参与了病毒感染中炎症细胞的募集和细胞的免疫损伤[2]. 转染到HepG2细胞中的HBx基因能使胞核中的NF-κB迁移, 并和IP-10启动子结合而促进其转录, 且NF-κB亚单位p65的增加也能提高IP-10的表达. 研究还认为HBx能通过TRAF2/TAK1信号通路诱导NF-κB的激活而上调IP-10, 因此认为IP-10的上调可能是以HBx诱导的依赖NF-κB的方式, 从而参与调节外周血粒细胞的迁移, 及慢性肝脏疾病中炎症反应的发生.

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VEGF)是新生血管形成的中心调控因子, 可促进肿瘤组织新生血管的形成. 而基质金属蛋白酶(matrix metalloproteinases, MMPs)通过降解细胞外基质及血管基底膜, 促进肿瘤细胞的浸润和转移. HBx能促进HCC的侵袭和转移, 近期的研究揭示了NF-κB在HBx介导的VEGF和MMPs上调中所起的作用. HBx可通过激活NF-κB信号通路上调VEGF、MMP9、MMP14 mRNA和蛋白质水平. 且体内研究发现使用NF-κB抑制剂(吡咯烷二硫氨甲基酸)能减少注射了HepG2-HBx细胞的裸鼠皮下移植瘤的血管再生[3].

目前还发现HBx在慢性乙肝患者肝细胞脂肪变性中起着重要的调节作用. HBx介导的肝细胞脂肪变性和凋亡受到依赖肿瘤坏死因子受体1(TNF receptor-1, TNFR1)和NF-κB通路的调控, 而TNFR1是HBx介导的NF-κB激活的一个必需通路[4]. 在注射了AdHBx-GFP的野生型小鼠中, 脂滴的聚集和生成脂肪的基因SREBP1和PPAR-γ的表达和TNFR1(-/-)小鼠相比有显著增加. AdHBx-GFP还可增强TNF-α诱导的凋亡, 但这种作用在TNFR1损耗的细胞中可被完全抑制. 结果显示HBx诱导的NF-κB的激活和肝细胞脂肪变性和凋亡相关, 且依赖于TNFR1信号通路.

2 HBx与cccDNA表观遗传学的调节

cccDNA是保障病毒复制所需pgRNA的稳定来源和各种转录体产生的模板, 在细胞核内与组蛋白结合成为核蛋白复合体, HBV的这种微染色体形式在其复制转录中有极其重要的调控作用[5]. HBx被认为是一些基因表观遗传学下调的潜在促发因素, 在表观遗传学上使得某些基因的表达沉默, 通过表观遗传学的修饰来调节细胞基因的转录活性. 除了上调DNA甲基化酶1(DNA methylase-1, DNMT1)外, HBx还能调节表观遗传学相关蛋白, 如组蛋白去乙酰化酶(histone deacetylases, HDACs), 激发在一些靶基因周围调节元件的表观遗传学修饰[6].

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HBV微染色体中的组蛋白H3/H4在HBV复制过程中发生了乙酰化修饰, 并且在细胞复制模型和慢性感染者肝内HBV的复制受细胞核内cccDNA结合组蛋白H3/H4乙酰化状态的调控; 同时细胞内组蛋白去乙酰化酶1(histone deacetylase 1, HDAC1)在体外与体内均可以被cccDNA微染色体招募, cccDNA结合组蛋白H3/H4乙酰化水平增高的同时伴随着HBV复制水平的显著增高[7]. 另有研究表明HBx蛋白通过调节作用于病毒微染色质的染色体修饰酶的招募, 影响胞核HBV cccDNA表观遗传学的调控功能. cccDNA结合组蛋白在转染了HBx缺失突变子的细胞中更快地发生了去甲基化, 且使p300乙酰基转移酶的招募严重受损[8]. 以上研究揭示了HBV cccDNA的活性在体内和体外细胞环境下均受到表观遗传学改变的调控, 而HBx在cccDNA微染色质的表观遗传学上起着一定的调控作用, 促使cccDNA微染色质的表观遗传学参与了宿主基因和病毒基因的转录表达. 由此认为HBx可通过对HBV cccDNA表观遗传学的调控这一途径来影响HBV DNA的复制, 并且推测HBx还可通过表观遗传学中组蛋白修饰的其他方式如甲基化、磷酸化和泛素化等途径, 参与调控宿主基因和HBV基因的转录表达和复制能力.

3 HBx和P53的相互作用

HCC与HBx的过表达和抑癌基因P53的功能失调有密切关系, 很多研究结果表明HBx和P53蛋白能通过不同的机制相互抑制. 最近一项研究揭示了HBx和P53的密切关系: 第一, HBx和P53的C末端结合并使从胞核到胞质的P53减少而导致P53介导的细胞进程受到抑制; 第二, HBx抑制P53介导的转录激活; 第三, HBx抑制P53特异序列DNA的结合活性, 以及P53和核苷酸切除修复基因产物XPB/ERCC3和XPD之间的相互作用; 第四, HBx通过干扰凋亡途径中P53和其他细胞因子蛋白-蛋白联系而使P53介导的凋亡作用被终止[9]. 研究发现P53蛋白可影响HBx蛋白的稳定性, 在肝癌细胞株中p53的过表达使HBx的表达减少, 从而降低HBx介导的致癌信号, 如NF-κB的激活和细胞周期蛋白D1的上调[10]. 最近有报道认为P53可诱导HBx的降解并抑制其致癌作用, 在研究其分子机制中发现P53的过表达降低了HBx水平并缩短其半衰期, 且P53介导的HBx降解依赖于P53的下游靶基因Mdm2, 主要是Mdm2和HBx蛋白相互作用并通过一个依赖蛋白酶体的机制促进HBx在HCC细胞中的降解[11].

4 HBx对DNA损伤反应的调控

在各种致癌机制中, 对DNA的长期损伤可能是HCC发生的早期阶段的原因之一. HBx通过和DNA损伤结合(DNA damage-bingding, DDB)蛋白相互作用而变稳定并在胞核中积聚, 而DDB蛋白在核苷酸切除修复的第一步中和受损DNA结合. HBx可抑制紫外线损伤DNA结合蛋白XAP1/UVDDB的活性, 并下调XPB和XPD的表达. 当细胞受到紫外线的损伤, DDB2使不依赖于和DDB1结合的HBx在胞核的聚集增加, 并参与HBx在胞核发挥的作用[12]. 因此HBx和DNA结合蛋白的相互作用可能影响机体对基因的纠错能力, 使得HBV感染的细胞更易受到突变和恶性生长的影响.

蛋白激酶ATM和ATR都是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atidylinositol 3-kinases, PI3K)类家族的成员, 在DNA损伤反应的第一步中作为潜在的传感器表现出来. 有研究揭示了HBx和ATR之间的密切联系, Wang等[13]报道了HBx激活p38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s, MAPK), 并通过ATR依赖的信号途径使细胞对P53介导的凋亡敏感. p38MAPK受到HBx的激活, 反过来激活Cdk4、Cdk2和Rb的磷酸化, 以及E2F1的释放和ARF的转录. 活化的p38MAPK也可激活ATR, 使p53在丝氨酸-18和-23位点发生磷酸化和促进促凋亡基因的转录, 从而导致感染HBV的肝细胞对p53介导的凋亡敏感. 上述结果揭示了HBV可通过上调ATR依赖的通路而对DNA损伤反应敏感.

HBx还能诱导DNA损伤和损害宿主氧化损伤DNA的修复. Cheng等[14]研究发现HBx能在正常肝细胞L02中诱导氧化应激, 导致大量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 ROS)基团的产生. 转染了HBx基因的L02细胞中8-羟基脱氧鸟苷(8-OHdG)水平显著升高, DNA糖苷酶α(hMYHα) mRNA转录水平降低. 8-OHdG是DNA氧化损伤的一个标志物, 其形成可使碱基GC-TA发生颠换, 而hMYHα能切除不匹配的腺嘌呤. 由此认为HBx可通过下调hMYHα和使致突变的8-OHdG聚集来促进体外非肝癌细胞的生长和恶性转化.

5 HBx对炎症因子的调节

HBx和HCC的发展与慢性HBV感染所致的炎症反应有密切关系, HBx可增强炎症靶分子的表达, 包括一氧化氮合酶(nitric oxide synthase, iNOS). 在慢性炎症的背景下iNOS的过表达可诱导基因毒性, 还能通过调控肿瘤细胞生长、调节血管再生、增加肿瘤血管通透性等影响肿瘤发生发展. 有研究揭示了HBx激活iNOS通路的一个机制, 即HBx能通过NF-κB信号通路诱导转移性肿瘤抗原(MTA1)的表达而刺激iNOS的产生[15], 且HBx介导MTA1的上调还伴随着他的上游调节子miRNA-661的抑制; 他们还揭示了HBx激活MTA1的机制: HBx作用于NF-κB和招募在松弛的MTA1基因染色质上HBx/p63复合物到NF-κB的共有基序, 并发现MTA1的损耗可严重削弱HBx激活NF-κB信号和促炎症分子表达的能力[16].

COX-2也是一个重要的炎症反应调节子. 近来有报道认为COX-2参与了肝癌形成的早期阶段, 通过抑制细胞凋亡和诱导增殖来促进肝癌细胞的生长. 有证据有力地说明了COX-2和其代谢物PGE2在调节肿瘤发生、血管再生、侵袭和许多肿瘤的药物抵抗中起着重要作用[17,18]. 另外, 流行病学研究发现长期使用非甾体抗炎药物(non-steroid anti-inflammatory drugs, NSAIDs)能通过选择性阻滞COX-2的功能减少诱导直结肠癌和很多其他癌症的发生率[19]. 新近研究发现HBx和COX-2在慢性肝炎、肝硬化和分化较好的HCC中有较高的共表达, HBx可通过激活COX-2/PEG2通路来阻滞P53诱导的细胞凋亡[20]. HBx能诱导Akt在丝氨酸473位点的磷酸化以保护细胞免受凋亡, 而COX-2能通过在Akt在苏氨酸308位点的磷酸化促进肝癌细胞生长. HBx和COX-2在肝实质细胞中有共同的定位, 目前认为HBx可通过NF-κB、Ras、Raf、MAPK和SAPK/JNK等信号通路激活的顺式作用元件来调控COX-2的转录, 或通过和cAMP反应元件结合蛋白作用来调节COX-2的表达[21]. 因此, COX-2的上调可抑制凋亡和促肝癌细胞生长, 从而导致感染HBV肝细胞的持续感染, 不受控制增殖和最终致瘤性转化.

同样, 在肿瘤的炎性微环境中巨噬细胞或淋巴细胞可产生前炎性细胞因子, 这些炎性因子是导致肿瘤细胞产生抗凋亡和血管生成效应的天然免疫介质[22,23]. 其中, 白细胞介素-6(interleukin-6, IL-6)被认为在部分肝脏切除后发挥了刺激肝细胞增殖, 肝脏再生, 提高动物的存活率等作用[24]. 雌激素可通过抑制IL-6的生成, 减少肝癌发生的风险, 这可以解释肝癌发生中存在的性别差异[25]. 另外, 在肝细胞水平, 实质细胞中的IL-6受体表达过高[26], 所有的这些信息表明在肝细胞微环境中产生的IL-6和肝癌的发生有密切关系. Xiang等[27]进一步研究发现HBx是以髓样分化初次应答因子88(Myeloid differentiation primary response protein 88, MyD88)依赖的方式刺激IL-6的产生, 在肝细胞和肝癌细胞中HBx的表达可导致IL-6合成和分泌的显著增加, 而MyD88的功能失活则可阻止HBx诱导的IL-6的生成. 同时发现HBx还能激活MyD88的下游信号蛋白包括IRAK-1, ERKs/p38, and NF-κB, 从而使IL-6的表达增加, 此外HBx还可直接诱导MyD88的表达, 此研究揭示了HBx参与的HCC发生发展的又一作用机制.

6 HBx对病毒复制的调控

HBx具有增加HBV转录和复制的功能. DDB1也是参与细胞周期复制的一个高度保守的蛋白. Leupin等[28]认为和DDB1的相互作用对于HBx刺激HBV基因组复制是很重要的, 在胞核中DDB1可和HBx的某些调控序列相结合, 通过增加病毒mRNA水平来刺激HBV复制.

细胞内钙离子的调控是控制细胞新陈代谢、细胞周期、信号转导、蛋白合成、转录和凋亡的中心环节. 研究者揭示了调控HBV复制的功能信号通路包括钙离子信号的激活. HBx可作用于钙离子激活的酪氨酸激酶Pyk2-Src信号转导通路来激活HBV反转录和DNA的复制. 胞质钙离子水平的增加, 可使Pyk2在酪氨酸位置发生自体磷酸化而被激活, HBx则是以依赖Pyk2的方式特异性地促进HBV DNA复制[29]. HBx也能在HepG2细胞中激活FAK激酶活性并使其表达稳定增加, 而Pyk2/FAK抑制物能阻碍HBV复制和转录因子AP-1, NF-κB的激活, 说明HBx对Pyk2的激活页依赖于钙离子信号通路[30]. 目前已准确地找出了HBx刺激钙离子依赖的信号通路的靶物质, 其中包括线粒体转运孔, HBx可作用于线粒体转运孔使得胞质内钙离子水平上调. 因此, 通过细胞钙离子信号的调控和激活下游Pyk2/FAK激酶, HBx调节细胞内信号转导的多个途径, 继而影响HBV DNA的转录复制水平.

病毒常能编码调节正常细胞进程的蛋白来创造一个有利于病毒复制的环境. Gearhart等[31]研究发现HBx诱导处于静止期的肝细胞进入G₁期则是HBV复制所必需的, 且对肝细胞增殖通路的调控是HBx激活HBV复制的一个基本功能.

HepG2.2.15细胞中HBV复制在S期较低, 但在G₀/G₁期较高[32]. 当HBV的其他蛋白缺失, 并在HBV复制的背景下, HBx的表达可诱导静止的正常肝细胞离开细胞周期的G0期而停留在G₁期, 并降低了p15和p16(两个抑制细胞周期从G₀到G₁的蛋白)的水平, 增加了G₁期蛋白P21, P27, cyclin D1和cyclin E的水平. 这揭示了HBx可通过诱导静止的肝细胞进入细胞周期的G₁期, 以创造一个更适合HBV复制的环境.

7 HBx的其他最新进展

7.1 HBx和热休克蛋白

最近发现HBx能通过上调热休克蛋白90α(heat shock protein 90 alpha, HSP90α)的表达而增强肿瘤细胞的侵袭力[33], 其中机制包括激活Ras/Raf/ERK1/2级联反应诱导c-Myc的表达, 相应的激活c-Myc介导的HSP90α启动子, 使得HSP90α表达上调而增强肿瘤的侵袭力.

7.2 HBx和端粒酶

众所周知的是在HCC的发生中端粒酶的激活和病毒感染有密切关系, 端粒酶的激活也被认为是肿瘤发生中的一个重要事件. 在研究了HBx蛋白在端粒酶活性中所起的作用后, 发现HBx基因增加了端粒酶的活性和及其亚单位-人端粒酶逆转录酶(human telomerase reverse transcriptase, hTERT)的表达[34], 且HBx在不同的细胞中以剂量依赖的方式激活hTERT启动子, 而可能机制是HBx通过和hTERT启动子上的SP1结合, 继而上调hTERT的表达和端粒酶活性.

7.3 HBx和碳酸酐酶9

碳酸酐酶9(carbonic anhydrase-9, CA-9)是缺氧反应基因中的一个, 他在调节pH值中能帮助肿瘤细胞抵御体内的酸性环境并在低氧条件下长期存活下来. 缺氧诱导因子(hypoxia inducible factor-1, HIF-1)是CA-9主要的转录激活物, 在调控血管再生, 红细胞生成, 无氧糖酵解和pH值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HCC是一个高度血管化的恶性实质肿瘤, 常存在供氧不足. 目前已证实的是HBx蛋白能增加HIF-1的转录活性, 以及多种细胞株CA-9启动子活性, 且这个效应是经HIF-1和一个位于CA-9转录起始位点上游的功能性元件HRE介导所产生的[35]. 这些信息说明了CA-9的上调可使感染HBV的肝细胞长时间存活, 而参与了HCC的发生发展.

7.4 HBx和中心体

在细胞分裂中, 中心体成为微管形成中心和细胞周期进程的一个调节子, 现在研究认为他的功能失常可能和癌症发生有密切关系. HBx能影响中心体的复制进程, 在有HBx蛋白表达的细胞中, 可观察到微核染色质的重组增加. Rakotomalala等[36]发现HBx可增加复制起始因子Cdc6和Cdtl的表达, 并最终使宿主细胞的部分多倍性增加. Yun等[37]报道了中心体的高扩增力和异常有丝分裂, 是由HBx诱导引起的Ras-MEK-MAPK通路激活所导致. Fujii等[38]则认为HBx相互作用蛋白, 能和HBx的C末端形成特异复合物, 和HBx一起定位于中心体, 最终导致过多中心体复制而产生三极或多极纺锤体.

8 结论

HBx是一个多功能的调节蛋白, 可通过不同的分子机制, 在慢性肝脏疾病如肝炎、肝硬化和HCC发展的各个阶段中发挥不同的调控作用. 随着对HBx蛋白生物学效应的进一步深入研究, 有望为针对HBx的抗HBV治疗, 抑制感染HBV患者体内的病毒持续复制, 彻底清除病毒感染, 抑制肝细胞恶性转化等提供新的药物作用靶点, 以达到理想的治疗目的.

评论

背景资料

乙型肝炎病毒基因组X区所编码的产物HBx蛋白是一种多功能的调节蛋白, 具有广泛的反式激活功能, 在胞内信号转导、病毒复制转录、细胞周期进程、细胞增殖与凋亡、蛋白降解以及肝细胞的遗传稳定性等方面有重要作用.

同行评议者

杨江华, 副教授, 安徽省芜湖市皖南医学院弋矶山医院感染科

研发前沿

作为一种多功能的病毒蛋白, HBx蛋白已成为近年来关于慢性肝病发病机制的研究热点之一.

相关报道

Fujii等认为HBx相互作用蛋白, 能和HBx的C末端形成特异复合物, 和HBx一起定位于中心体, 最终导致过多中心体复制而产生三极或多极纺锤体.

创新盘点

本文就HBx蛋白最新热门的研究, 如与cccDNA表观遗传学, 炎症因子, 及DNA损伤调节反应等的相互调控机制作了详细的总结和报道, 为读者了解相关知识提供了较全面的信息.

应用要点

本文就HBx蛋白生物学效应的最新研究作了详细的总结归纳, 期望为感兴趣的学者进一步深入研究HBx蛋白提供新的思路和方向.

同行评价

本文科学性较好, 能够反映当前有关HBx蛋白的相关研究进展, 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备注

编辑:李薇 电编:何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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